由于去年在入职满一年后找领导提加薪被拒绝后,我就计划着年底或者次年初想要跳槽的,但是去年底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,想着今年年初要多花点时间找工作了,但是谁也没想到疫情来得如此触不及防。
从3月中上旬就开始不断有消息说浦东哪个区域被封了,3月下旬小区也被封了两天,2+2死循环已经让很多人都感到不适了。3月底上海宣布要全面封城,但是先封浦东再封浦西,原本以为这么做应该疫情能很快过去吧,但是没想到浦东封完4天后,并没有迎来解封,从4月1号开始,整个上海停摆了。封控期间的煎熬就不细说了,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,每个人的感受也都不一样,但整整两个月的封控使我下决心要做出较大的改变:干脆直接回福建找工作吧。
无止境的封控、远程办公的沟通障碍、物资的缺乏导致了我的焦虑与不安,但在4月底我有事找一位同事帮忙,才发现这位同事已经离职了,让我惊醒,原来还有远程离职这种操作?!这消息给了我一整天的兴奋,一开始我也想要直接提离职,但是想到自己手里那么多工作,已经还有很多新项目正在开发,对于我这种情况,远程离职应该是不可能的,但是当下我就下定决心要果断地离职。
由于当时上海的种种操作已经使得完全失去公信力了,我对上海也不再有信心以及耐心了,我想要换座城市。一开始我也考虑了许多其他省份的城市,但是后来想如果我在这些城市又遇到一些不可抗力的状况了,我还是孤身一人很无助,再想到大概率上了年纪之后还是会回福建定居,就决定直接回福建算了。我利用一些空闲时间看了下厦门的工作岗位,经过沟通之后发现厦门的公司都需要线下面试,看来我只能先从上海回去了才有可能找到工作。于是,我毅然决然选择裸辞,当然当时也只是下决定而已,辞职的事我还是想等到解封后到公司与领导面对面交谈。
6月1号,上海解封了,我也顺利回公司上班了,上午10点多,我发消息给领导说我要离职,领导说他自己感到诧异,我很直接地说就是因为上海疫情,他只是说了给他时间招人,他跟我说八月,我说不可能,我最多只能待到7月初。后来,知道消息的同事越来越多,大部分都是来问几句,然后送上祝福,有一个产品部门的领导过来找我谈了三次话。第一次谈了一个多小时,大概就是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走,希望我别走,给我开了各种条件,但是我知道做决定的不是他,所以我不相信他许下的任何承诺。第二次跟我确定是否真的要走。第三次是在6月底,我马上就走了,他来找我谈谈人生。
6月30号下午4点,我办完离职手续从公司离开。7月1号把自行车、电脑主机用德邦物流寄回家。7月2号把两只猫送去托运。7月3号将出租屋全部清理了一遍。7月4号我踏上回家的路程,路途虽然遥远、枯燥,但是不算难熬。7月5号,我真的感受到了轻松,我打算给自己一周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,当天上午10点多我骑着自行车爬到离家只有几公里远的山上,上山的路很陡,骑行很累,出了很多汗,时不时停在路边休息,吹着山里的风,感受着此刻的悠闲,切身体会生活的美好。上山后,我随便找个树下乘凉,山上有很多庙,香客不算很多,周围很安静,我到处溜达、休息,感受着当时的宁静,激动地拍照分享给前同事,和他们说我真的想要直接过上退休生活了。
7月8号凌晨3点半,闹钟把我叫醒,由于前一天睡得很早,所以精神也还算可以,吃完早餐,收拾下装备,骑着自行车就出门了,这一天是我从6月份就期待已久的沿海骑行,白天太晒了,所以起一个大早,顺便看看日出,虽然后来发现看海的时候都是背对太阳的。
7月9号家里开始问什么时候找工作?我不断地跟他们说不用担心,我自己有安排,但是他们似乎没听进去,还是不断地问不断地说担心,也许会觉得说家长操心孩子的情况很正常,但是对我而言这已经是一种名为"担心"的压迫了。我并不是没解释过为什么不需要他们操心,但是他们还是不断地说担心,甚至拿出家长的常用句式:我们烦恼得吃不下睡不着了。7月10号早上被我妈的几条微信语音吵醒,9点醒来,听了内容之后,我立马开始收拾衣物,随便吃点东西,就出发去厦门了,因为一大早发来的语音又是说多么多么的操心。本来打算11号早上去厦门的,因为下午有一场面试,但是我已经觉得待不下去了,面对家长无意义的担心,我无力应付,只能选择躲避,提前去厦门。
7月11号下午3点面试不是特别顺利,面试官似乎对设计模式情有独钟,一直在问我工作中有用到什么设计模式吗,我说我们做的业务并不适合强行用什么设计模式,但是他并不接受,一直觉得做业务肯定会用得上设计模式的。晚上回宾馆后,想着第二天已经没面试安排了,心里泛起了焦虑,只能不断地在网上找公司投简历。
7月12号早上醒来想着今天没有面试安排,有点浪费时间,打开招聘软件看消息,但是并没有任何面试邀约。后来想到了5月份有联系过一家公司,对方留了电话给我,让我到厦门了联系他们,于是我打电话过去,万幸对方还记得这件事,我试着约了下午的面试,对方同意了,我激动得跟对方说了几次谢谢。到了对方公司后,先填了张表,然后做了一份笔试题,但后来的面试官看都没看这份笔试题。笔试做完,同时来了三个面试官和我谈话,交流过程中还算比较顺利,我有把自己过去6年做的项目都清晰地表达给面试官。最后就是HR来问一些个人情况以及薪资预期。这是一家国企,福利待遇很好,下班时间比较早,对我很有吸引力,就是HR说工资可能没有我期望的那么高。但是截止我写这篇博客的时间点,是我收到的offer中年薪最高的了,我也已经很满意这份offer了,预计7月19号或20号就会回复答应这份offer了。
7月13号我人已经回泉州了,下午面了一家公司,是做IP池的,因此他们工作中处理的都是一些高并发问题,而我做了6年业务,明显无法很好地回答面试官的问题。
7月14号早上在家参加了一场知名上市公司的微信视频面试,制造业公司,做的系统属于智能制造领域,我跟对方很明确地表示自己没有经验,可能需要上手时间,对方问了一些基础的技术问题,就结束了面试。第二天HR就给了一份offer,工作地点就在隔壁镇,所以薪资其实并不算高,但也是可以理解。下午去厦门面试了一家做toB业务的公司,面试官是总经理,说是技术出身,自己还在写代码,所以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,经常会说我说的东西不对,有些东西的底层技术我确实不是很熟悉,因为过去都在做业务,更多的是追求正确、合理地去应用。他跟我说了lucene倒排索引文件的压缩格式、位运算可以直接转换成与非门处理、.net 反射性能不会比 emit 和表达式树慢多少等等。然后还给我展示了他们公司自己研发的低代码框架,很自豪地跟我说他们这个平台可以很快速地开发迭代业务系统。可能觉得我技术不扎实、也无法进行英语交流,所以后来就没有任何联系了。
7月15号早上到岛内面试了一家私募量化交易的公司,由于和我过去的工作经验比较相近,其实我一度很期待这家公司的offer。到了公司之后,填了张表,来了个面试官问了几个技术问题,面试就结束了,整个过程可能不到20分钟,我不知道该是觉得稳了呢,还是应该猜测对方并不想招人。发了个朋友圈感慨第一次遇到这么快的面试经历,有个做过量化交易的前同事私聊我,劝我不要去私募做量化交易,不稳定,可能做完了就被以各种理由解雇了。这话听得我瞬间下头,期待值瞬间降低一大截。下午坐地铁到软件园3期面试一家医疗行业的创业公司,老板喜欢喝茶、喝白酒、信佛,一开始老板边泡茶边和我聊天,了解我对医疗行业以及职业发展的一些想法,后来老板觉得还可以就叫了个技术来与我聊了一下项目。在经过二十分钟的交流后,老板与技术去另外一个房间商量了一下,回来后直接给了我口头offer,并大致预估了年薪的范围让我考虑一下。
后续还会有4场面试,虽然我大致已经有决定接受哪份offer了,但是这些面试是之前就约好的,我不会去违背自己做出的承诺,取消这些面试,而且这也算是给自己更多的机会,说不定后续收到了更理想的offer也说不定。一个礼拜面试下来,感受最深的就是泉州、厦门的公司面试都是一次性全走完,跟上海大部分公司的面试流程不太一样,这让我节省了很多精力和时间。